[叶喻]电灯胆 09（完结篇）
[叶喻]电灯胆
人物属于蝴蝶蓝大大，ooc属于我。
本文属于黑脑洞系列，是个结局HE的狗血刀，慎点。
感谢 @喻文州° 小天使的喜欢。
梗来自于邓丽欣的 「电灯胆」，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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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二月的风裹挟着刀子割在人脸上，只消得出门片刻，脸颊就会被冻得一片通红。这忙忙碌碌一整年，挨到年节可算是有了几天假期。
苏沐橙敲门进叶修房间的时候，他刚刚阖上机子，结束和喻文州的聊天。
旋转的椅子咯吱作响，“文州说他年后过来玩。”他胳膊撑在椅子的扶手上，跟苏沐橙说。
“好啊。每年过年就只有咱们两个，人多点也热闹。”苏沐橙对叶修和喻文州之间的感情隐隐有些感觉，她连声答好。她是真的希望这个从小陪伴她长大，像亲人一样的人能得到幸福。“那个，年节最后两天我想去找云秀。”苏沐橙接着说，她来找叶修本来就是来说这个的。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来个电话。”
苏沐橙点点头，就出了门回房间了。
喻文州到H市的那天正好是正月初六，情人节。他赶着那天早上的飞机飞H市。清晨明亮的光线顺着稍稍张开的眼睛缝隙直白的漏入眼中，一睁眼，他的世界就全都是叶修。醒着是他，梦着也是他。
他太好。好到他越来越放不下他。好到他只想停留在这命运的漩涡。
我只能每天越来越爱你。每天醒来，睁开眼睛都比前一天更爱你。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喻文州挣扎着起来，洗漱之后匆匆奔向机场。是，他就是想和他过这个情人节。
当喻文州看见路边站着的一双璧人的时候，他心中还是略略难过了一下。早该料到的。这样的日子他们当然应该在一起。
其实叶修也不是故意非要拉上苏沐橙。只是每年别管是过年还是情人节，也确实都是他们一起过的。苏沐橙还没有男朋友，叶修觉得自己要像一个哥哥一样，在妹妹找到男朋友之前每一年的情人节都让她觉得开心。
而且，也许他是想见她的吧，尤其是这一天。叶修看着打完招呼就在一片沉默不语的喻文州静静想。
H市的冬天一直到今日都风雪未落，但却莫名的冷。喻文州走在他身边，不说话的样子让他觉得更冷。
哎。他不知道这样的情景应该怎么处理，没话找话的跟喻文州聊这些日子的日常。什么过年怎么样，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去七大姑八大姨家走亲戚啊之类的。
喻文州都一一回过去，微微笑着却让叶修觉得他们之间就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纸，怎么也捅不破。
叶修提前帮苏沐橙定了花的，他依样画葫芦去做这些事，几年来一如既往。他只是希望她不要在看着别人的时候觉得孤单而已。毕竟，这个世界上和她有关联的人现在只有他了。
一大把玫瑰被递到苏沐橙眼前。喻文州偏过眼睛不去看，他只觉得那一束玫瑰太红，红得刺眼。真是白痴。偏要今天来看他们恩爱幸福。喻文州盯着自己的脚尖，心中数落了自己无数遍，伤口一道一道被这样的完满场景再次扯开。
苏沐橙接过玫瑰，红色的花朵映衬得她的面庞更加娇美。“哎，今年又是你送花。”她半真似假的抱怨，笑容却不骗人。她很感激这些年他为她做的一切。只是，他也该有他自己的幸福。苏沐橙看着旁边明显笑容僵硬的喻文州，心中暗下决心，要是叶修今天还不把事情跟他说清楚，那下次她就要自作主张说出来。
“怎么，我送还不满意啊？”叶修拍了拍苏沐橙带着毛绒绒帽子的头，说她没良心。
银针接连刺入十指的疼痛也不过如此吧。喻文州的手心都要破了，只是他甚至感觉不到鲜血温热的温度。
他闭上眼，熄掉眼中为他而留的烟火。
叶修拿出一单支，在苏沐橙充满兴味的眼神中递给喻文州。他只期待，这样他能懂。
只是他哪敢懂。
“叶神这是看我一个人太可怜了么。”喻文州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勉强的笑着对叶修说，面容雪白。虽然这样说，他依然好好的收好了这朵花。
那朵玫瑰红得娇艳欲滴，连花瓣的脉络都清晰可见。
如果，你是像送沐橙那样的心思送我这朵花该多好。
玫瑰黛绿的的枝被主人小心的放入口袋，只露出一抹鲜妍的红。
他们一行三人继续逛，其实活动也就那些，逛街，看电影，吃饭，唱K。天刚擦黑的时候，云角还残留暗红色的余韵，叶修提议要不去吃饭。
既然喻文州来了，又是年节，叶修点了些炒菜又点了饺子。末了为了压岁和庆贺新年又点了一瓶白酒。他们都是不宜多喝的，叶修的意思也就是大家随意喝一口，新年的意思到了就好了。
也好，借酒消愁。喻文州抢过倒酒的活计，给叶修和苏沐橙都倒了一点点，自己却倒了一整杯。
白酒的辛辣火热滚过喉咙，在胸中化成雾气散开。喻文州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好像被灼伤了。真正灼伤他的，哪里是一杯酒。真正灼伤他的是那无法压制的灼烈感情。
不要再喜欢你了，好不好？喻文州笑着看叶修，借着酒劲盯着他不放。那些撕心裂肺的疼似乎被酒精放大数百倍，在他胸中不停的拉扯、撕咬、回荡。
明知不可能却还偏要再赋深情。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按住了喻文州的手，就在他的手伸像第二杯酒的时候。喻文州的眼睛停在那只手上移不动。
那只手可真好看，有些茧子也掩盖不了它触感温柔。
要是能一直这样牵住它就好了，要是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叶修皱皱眉，“别喝了。”
喻文州回过神，看向叶修的眼神还有些无法聚焦，对叶修笑了一下，“抱歉，是我贪杯了。”
喻文州一直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但这一刻，他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失态，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单相思就像一座牢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痛苦常人无法体会。喻文州觉得这种折磨总有一天会把他逼疯，他却也乐意疯。
真是不可救药。
一顿饭吃得气氛有些奇怪，苏沐橙提议要不去唱K。
「电灯胆」的旋律在黑暗中响起。
“假使不能公开妒忌，学着大方接受。”
“节日约我三位一体的庆祝，沿途明亮灯饰闪映着沉重，言谈越炽热，内在更冰冻。”
“能回避么，我怕了当那电灯胆，黏着你们来来回回委屈中受难。一个我被撇低却又很不惯，要走的一刹又折返”
“能承认么，我故意当那电灯胆。他日你们完场时入替也不难。善良人埋藏着最坏的心眼，妄想一天你们会散。会选我么？”
喻文州本来就在G市长大，粤语腔调拿捏得刚刚好。他胸中那些无法消散的爱恋，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那个不能放弃的人都在这首歌中慢慢浮现。那份几近实质化的祈求与难过通过他的声音几乎要溢出来，叶修看他因为酒精缘故泛着粉红的面颊，心中也是纠结难过。喻文州，我猜不到你的心，也不敢猜你的心。但是我喜欢你，你知道么？
一首歌唱到最后，喻文州竟然有点哽咽到唱不下去。
喜欢么？他那个眼神分明是喜欢。他喜欢的到底是谁？叶修将自己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中，只点起一支烟，咔嗒咔嗒摆弄打火机的姿势娴熟老练。
唱完K，叶修照旧送喻文州回去。这年的情人节还没出了十五，H市的街上挂满了红灯笼，火光明明灭灭。
叶修身上的烟味通过夜风混合着凉气钻进喻文州鼻子里。这条路要是能永远这么走下去就好了。我知道，我与你这一路总有一天会到悬崖，但是就算结局是粉身碎骨，我也再所不惜。
“你还好么？”叶修问喻文州。他不禁想知道他喝了酒现在是不是还好，他更想知道他到底好不好，怎么想。
“都好。”喻文州不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从他嘴里蹦出来的，他怎么可能都好。他终于连笑都笑不出。再擅长伪装自己的心思又怎样，在他面前他怎么能隐藏得下去。在他面前他永远都破绽百出。
“没事吧？”叶修看他脸色越发酡红，有点担心的扶住他的胳膊。
“没事。”我想你，这就是我所以的心事，所有开心，所有难过的所在。不过不重要。
气氛如同被注入铅水一样凝重尴尬。
好，如果那朵玫瑰他不懂，不愿懂，不敢懂；这些问话他也不说，不愿说，不敢说，那就换他来说给他听。
所有感情经过时间的发酵终于再也瞒不住。
仿佛整条街灯火都熄灭的沉默之后，叶修再次开口，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文州，这么久以来，你是不是喜欢沐橙？我想你认认真真的告诉我。”
上上次是黄少天闹了个大乌龙，上次是苏沐橙不小心出状况，今天自己有做什么事让他误会吃醋了么？叶修的语气出奇的严肃，让喻文州不由得胡思乱想。
想也是白想。喻文州自嘲的笑笑。好，你不是偏要我解释么，那我就明明白白解释给你听。“怎么会，沐橙是叶神的女朋友，我怎么会夺人所爱呢？”他的笑容在万家灯火和各式各样火红的装饰之下显得更加苍白。
“沐橙不是我女朋友。”这短短八个字像是从黑暗中炸响的惊雷。
“啊？”叶修刚刚跟他说什么？他太爱他所以产生了幻觉对吧？
“我说苏沐橙不是我女朋友。”叶修再一次，郑重其事的跟喻文州把刚刚的话完完整整的重复了一遍。
看着喻文州愣住的表情，叶修接着说，“她就像是我的亲人，我的妹妹。”
巨大的烟花在天空绽开，流光闪过，片刻即冷。
“叶神，你刚刚说什么。烟花太响，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好么？”喻文州觉得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面前这个男人是在告诉他，他这三年来的所有担忧都是作茧自缚么？他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笑自己傻。他必须要再确认一遍，他现在只想再确认自己没听错。
叶修上前一步，抱住喻文州，在他耳边低声说。“喻文州，苏沐橙是我妹妹，我喜欢的人是你。”他拥怀里那具微微颤抖的身体更紧，接着说，“第一次见面就有好感的人是你，第一次觉得心动的人是你，三年来让我纠结难眠的人是你，三生石旁的牌子上我写下的名字是你。这样，你能听见了么？”
喻文州，你是我心头的一棵毒草，拔不掉也不想拔掉。这一刻，你听见了么？
叶修的这一步，似乎跨过了全世界。就算跨过全世界，他们也要相爱。
三年时光倏尔而过，他们两个人都在不言不语的向对方走去，却永远不知道对方也正在向自己走来。
他们是一场舞台剧从不讲话的两个主演，各自演着自己的独角戏。
还好剧目散场时，有人开口说，我爱你。
这一天，喻文州的心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他把脸埋在叶修怀里，微笑着几乎流泪。“原来，这些年我们一直在一起闹一个大乌龙啊。”喻文州的声音略带哽咽，但是他却没有停，接着说，“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沐橙。我那么爱你但是我不能说，我也不敢说。”回首这些年欣喜的、酸涩的点点滴滴，他终于哽咽难言，“不过还好，我没有错过你。”他用双臂紧紧箍住他的腰，希望时光就此定格。
烟花继续在他们头顶炸响，顺着喻文州的口袋露出来的红玫瑰在接连的刮过天空的各色光芒下也闪烁着温柔的光。玫瑰味恋爱的甜腻馨香将他们环绕，淡淡流转的全都是幸福。
这场相持数年的拉锯战，终于以他们在一起，相携一生做为结尾，完满落幕。
多年后喻文州才知道，叶修确实是一个温柔的人，只不过他对他的温柔和对别人、对后辈、对苏沐橙，都不一样。
叶修坐在沙发上，目光静静描摹恋人未变的容颜。当初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呢？
大概就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都曾经出现过，而只有你，走近了我。
他记得当初他是从魏琛口中第一次听到“喻文州”这个名字的，那时他还好奇是怎样一个人让魏琛称赞。后来赛场相见他才发现他真是一个温柔少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大抵如此。后来便不自觉的想要更了解他，于是他们无言的相约在比赛之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修就是觉得他的生活中就是应该有他的。他们就应该在比赛之后一起离开，就应该每天道早安晚安，就应该在相遇的时候一起吃饭谈天。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见他的念头。
日久生情么？或许吧。两个人相处很舒服，渐渐的，不知不觉的，就觉得总是想要和他一起，想要和他玩，想要见他，大概就是这样吧。
爱情也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们都在试探中慢慢前行，一点一点爱彼此。
幸好最终，锦缎织就。他们没错过。
风从窗口落下，蓝色窗帘的羽翼骤然收紧，室内陷入一片昏暗。
“如果当时我不说，如果当时我放开你，山高路远，一别经年，物是人非事事休，你会不会再也不见我，然后就此错过？”叶修扳过恋人的肩膀，强势的环住他，望着他的眸子问。
“我才知道叶神原来会拽这么多词。”喻文州眼含如水的笑意，小小的调侃叶修。之后，他正了正神色，道，“对的人就不会错过，如果我们擦肩，命运的线也会把我们牵引到彼此面前。我一直坚信。”
就算那三年再难过，还好他没放弃。喻文州无数次在自己心中庆幸。
是啊，他不会错过他的。叶修身体放软，温柔的抱住喻文州。无论怎样，他都会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他爱他。永远不会变。
回首当初。一望可相见，一步如重城。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经年流转。海有船可渡，山有径可行。此爱翻山海，山海皆可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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